第 98 章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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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拿起另外一枚棋子放進葉梓右手邊的棋罐。
這樣來回放旗子二十多次之後，霍謙忽然問道：“有看出我放棋子的規律嗎？”
“有的，”葉梓點頭道，“放進你那邊棋罐的棋子代表的是黑棋，而我這邊的則代表的白棋，師父，你在倒下棋。”
霍謙滿意地點頭道：“你這不是記得很牢嗎。”
葉梓尷尬地笑了笑，心想：我現在記得牢，是因為我剛剛一直在記，不然肯定會說師父放棋子的規律是交叉地把棋子收進兩個棋罐。
135
很快，霍謙將所有的白色棋子依次放回了兩個棋罐，他將黑色棋子拿出並擺在自己的右手邊，然後便開始重新擺棋子，這一次是黑棋白棋一起上。
葉梓本以為霍謙這是覺得跟她下棋沒意思，所以又開始自己跟自己下。
可是沒過多久，她就發現霍謙擺的棋很眼熟，而且還是越來越眼熟。
這不就是他們剛剛下的那盤棋嗎，只不過這次的棋子從全是白色變成了黑白雙色。
沒多久，棋盤上便擺滿了黑白雙色的棋子。
當霍謙將最後一枚黑棋擺在棋盤上時，他忽然開口：“如果剛才我們下的是正常的棋，那麽下完之後你能立即把那盤棋在旁邊重新擺出來嗎？”
“應該可以吧。”葉梓說得很不確定。
“不是應該可以，而是必須可以，”霍謙皺眉，嚴厲地說，“如果你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，那還談什麽未來，趁早換職業才是正道。”
葉梓低著頭，沒有說話。
霍謙見葉梓情緒低落的樣子，心道是不是剛剛說得太重了，於是他放柔了語氣說：“我相信你能做到，畢竟你可是在定段賽上戰勝了姍姍的人，而姍姍很久之前就能辦到這件事。”
霍謙伸手想要揉揉葉梓的頭，可這個時候葉梓忽然擡起了頭，他的手從葉梓的額頭劃到鼻尖，又輕輕地點了下上唇，當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麽，如被火灼了一般連忙收回手，臉上浮起可疑的紅暈。
葉梓卻像是沒有註意到發生了什麽一樣，或許霍謙的手並沒有觸碰到葉梓的唇，只是看起來像，才引發的心理作用吧。
就在霍謙思考剛才的觸感是否真實的時候，葉梓說話了。
“師父，我是覺得我能做到，只是最近一直沒有那樣做過，所以我不清楚現在到底能不能做到，不如這樣吧，我們用正常的下法下一盤棋，下完了我試試能不能獨自把它重新擺出來。”
霍謙笑了，或者說是松了口氣，或許剛才真的沒有碰到，或許碰到了但葉梓不在意，那只是一個偶然，而葉梓只是一個孩子。
葉梓不知道霍謙心裏正在想些什麽，只當他的笑代表了答應，於是便開始收棋子，收到一半，霍謙也加入到收棋子的行列。
隨後，兩人就像老棋友一樣，什麽話也沒說就開始下棋。
這一次，棋子有兩種顏色，一眼望去能很清楚地判斷出棋局的走向。
因為不用特地記棋子的顏色，葉梓全心投入到算棋上，所以下出了一盤讓她和霍謙都覺得滿意的棋，雖然最終的結果她還是輸了。
一局終了，葉梓拍了拍臉，開玩笑道：“師父，跟你下棋下多了，總讓我有一種我很弱的感覺，什麽時候你讓我贏一次吧。”
“你想贏我？”
“嗯嗯！”
“那就不要總是去管別人的閑事，多花些時間磨練你的棋藝，當你有實力說出‘不管對手是誰，我都覺得我能贏’這句話的時候，也許你就真的能贏我了。”
“這還不簡單，那句話我現在就能說。”
“哦？你的實力超過了我？”霍謙挑眉，“別忘了，我那句話的前提是實力夠。”
“好吧，我明白了。”葉梓吐了吐舌頭，心想，如果她讓最強的小玉來幫忙，是不是有可能贏霍謙呢。
不過她也只是想想罷了，畢竟讓小玉幫忙得來的勝利一點意思也沒有。
“真的明白了？”
“真的明白了。”
“那還不趕快試試你到底能不能把這盤棋重新擺出來？”霍謙用眼神示意葉梓去床上用他帶的備用棋盤。
之所以要去床上，是因為這間房只有一張桌子，霍謙要是不讓葉梓去床上擺棋子，那她就只能坐在地上了，白倩家的地雖然每天都有人打掃還算幹凈，可大家始終都是穿著鞋子行走的，坐在地上實在是不合適。
在下這盤棋之前，葉梓心裏還有些忐忑，不過現在她放心了，因為剛剛的那盤棋雖然沒有特意去記，可每一著都已經深深記載在腦中，重新擺完全不是問題。
不一會兒葉梓就擺好了，她喊霍謙過來看，還有些小得意地說：“師父，這種事果然很簡單，我閉著眼睛都能擺。”
霍謙過來看了一眼，因為葉梓沒擺錯，他鼓掌表揚，不過隨後他說：“既然你說你閉著眼睛都能擺，那就閉著眼睛再擺一次。”
“啊？”葉梓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地說，“我那只是在說誇張句，就跟‘疑是銀河落九天’差不多，而且閉上眼睛我看不到棋盤，我怎麽可能擺對位置呢，萬一把棋子都擺在格子裏，那不是變成笑話了？”
“你閉上眼睛，然後把每一著的位置報出來，我來幫你擺棋子。”霍謙似乎很堅持要葉梓實現她隨口說的誇張句。
葉梓想了想，覺著這樣也行，畢竟剛剛那盤棋她的確記得很牢，於是她按照霍謙說的閉上眼開始報位置。
當葉梓報完最後一著的位置，她睜開眼，伸頭往霍謙那邊的桌子看了一眼，只一眼她就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，她走了過去，仔細地看了看，然後她就震驚了。
棋盤上擺的的確是他們剛剛下的那盤棋，也的確是用黑白兩色的棋子擺成的，可是黑色棋子和白色棋子並不是交錯使用的，而是先用白棋走完前兩百多著，然後再用黑棋走完剩下的。
“還認得這盤棋嗎？”霍謙問。
“嗯，認得。”葉梓點頭。
“下一色棋跟這個原理很像，如果你太刻意去記棋子顏色，就會忽略本來應該記住的東西。”
葉梓好像明白了一些，她立刻表示，希望能再下一次一色棋。
霍謙看了看時間，現在已經快到午夜十二點了，不過面對興致勃勃的徒弟，他沒忍心拒絕，只說：“好，我們今晚就再下一盤一色棋。”
對局再次開始，這一次葉梓不再死板地去記每一枚棋子真正的顏色，她就像以往一樣記住每一著是誰走的，然後根據前面的棋來算後面的棋。
當這第二盤一色棋下完，葉梓明白了一件事。
原來一色棋並不是低配版盲棋，因為眼睛看到的景象有的時候會誤導人的判斷，就好像用黃色的筆寫一個綠字問別人是什麽顏色，很多人會回答錯一樣。
136
葉梓得到了霍謙的指導，她這次下得還算順利。
可是霍謙覺得不應該滿足於這一點點小順利，他又想了一招分散葉梓的註意力，那便是不斷地跟葉梓說話。
於是葉梓正在算棋，就聽霍謙問，“今年的升段賽你要去參加嗎？”
“啊？”葉梓楞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霍謙在說什麽，“如果沒有別的要緊事，我肯定是要參加的，總不能一直是初段吧。”
說完，葉梓拿起一枚棋子，正準備落子，她的手腕就被霍謙握住。
“等一下。”霍謙說，“這裏幾枚都是我的白子。”
“啊！”葉梓一驚，手落了下來，棋子落在了另外一個地方，不過還好不是她之前想要擺的位置，因為那裏四周已經被霍謙的棋子包圍了。
雖然葉梓這隨便一落子沒有破壞整體，雖然她努力回想一下還是能記起棋局，可這盤棋卻下不成了，因為白倩來了。
白倩在霍謙的房間門外敲了敲問道：“霍謙哥，葉梓在你這兒嗎？”
白倩的聲音不大，但敲門聲不小，剛才霍謙的問話就讓葉梓自亂陣腳，現在白倩敲門制造出來的噪音更是讓葉梓無法再專心下棋。
葉梓無奈地聳聳肩，然後沖著門口喊道：“我在裏面。”
白倩的聲音再次響起：“不久之前十二點已經過了，都這麽晚了，你們還在下棋嗎？”
原來白倩是想催葉梓回去睡覺。
葉梓看看霍謙，用眼神詢問霍謙的意思。
霍謙微笑著刮了一下葉梓的鼻子，他說：“我想若是我們繼續下這盤棋，很有可能你會連著下幾著昏棋，回去睡覺吧，想下棋以後有的是機會。”
“好的，那麽師父晚安。”葉梓告別了霍謙，跟白倩一起回去睡覺。
大年初四，按照白雲賀歲杯的流程來看應該要進行第二輪比賽，不過計劃這種東西很容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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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來回放旗子二十多次之後，霍謙忽然問道：“有看出我放棋子的規律嗎？”
“有的，”葉梓點頭道，“放進你那邊棋罐的棋子代表的是黑棋，而我這邊的則代表的白棋，師父，你在倒下棋。”
霍謙滿意地點頭道：“你這不是記得很牢嗎。”
葉梓尷尬地笑了笑，心想：我現在記得牢，是因為我剛剛一直在記，不然肯定會說師父放棋子的規律是交叉地把棋子收進兩個棋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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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，霍謙將所有的白色棋子依次放回了兩個棋罐，他將黑色棋子拿出並擺在自己的右手邊，然後便開始重新擺棋子，這一次是黑棋白棋一起上。
葉梓本以為霍謙這是覺得跟她下棋沒意思，所以又開始自己跟自己下。
可是沒過多久，她就發現霍謙擺的棋很眼熟，而且還是越來越眼熟。
這不就是他們剛剛下的那盤棋嗎，只不過這次的棋子從全是白色變成了黑白雙色。
沒多久，棋盤上便擺滿了黑白雙色的棋子。
當霍謙將最後一枚黑棋擺在棋盤上時，他忽然開口：“如果剛才我們下的是正常的棋，那麽下完之後你能立即把那盤棋在旁邊重新擺出來嗎？”
“應該可以吧。”葉梓說得很不確定。
“不是應該可以，而是必須可以，”霍謙皺眉，嚴厲地說，“如果你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，那還談什麽未來，趁早換職業才是正道。”
葉梓低著頭，沒有說話。
霍謙見葉梓情緒低落的樣子，心道是不是剛剛說得太重了，於是他放柔了語氣說：“我相信你能做到，畢竟你可是在定段賽上戰勝了姍姍的人，而姍姍很久之前就能辦到這件事。”
霍謙伸手想要揉揉葉梓的頭，可這個時候葉梓忽然擡起了頭，他的手從葉梓的額頭劃到鼻尖，又輕輕地點了下上唇，當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麽，如被火灼了一般連忙收回手，臉上浮起可疑的紅暈。
葉梓卻像是沒有註意到發生了什麽一樣，或許霍謙的手並沒有觸碰到葉梓的唇，只是看起來像，才引發的心理作用吧。
就在霍謙思考剛才的觸感是否真實的時候，葉梓說話了。
“師父，我是覺得我能做到，只是最近一直沒有那樣做過，所以我不清楚現在到底能不能做到，不如這樣吧，我們用正常的下法下一盤棋，下完了我試試能不能獨自把它重新擺出來。”
霍謙笑了，或者說是松了口氣，或許剛才真的沒有碰到，或許碰到了但葉梓不在意，那只是一個偶然，而葉梓只是一個孩子。
葉梓不知道霍謙心裏正在想些什麽，只當他的笑代表了答應，於是便開始收棋子，收到一半，霍謙也加入到收棋子的行列。
隨後，兩人就像老棋友一樣，什麽話也沒說就開始下棋。
這一次，棋子有兩種顏色，一眼望去能很清楚地判斷出棋局的走向。
因為不用特地記棋子的顏色，葉梓全心投入到算棋上，所以下出了一盤讓她和霍謙都覺得滿意的棋，雖然最終的結果她還是輸了。
一局終了，葉梓拍了拍臉，開玩笑道：“師父，跟你下棋下多了，總讓我有一種我很弱的感覺，什麽時候你讓我贏一次吧。”
“你想贏我？”
“嗯嗯！”
“那就不要總是去管別人的閑事，多花些時間磨練你的棋藝，當你有實力說出‘不管對手是誰，我都覺得我能贏’這句話的時候，也許你就真的能贏我了。”
“這還不簡單，那句話我現在就能說。”
“哦？你的實力超過了我？”霍謙挑眉，“別忘了，我那句話的前提是實力夠。”
“好吧，我明白了。”葉梓吐了吐舌頭，心想，如果她讓最強的小玉來幫忙，是不是有可能贏霍謙呢。
不過她也只是想想罷了，畢竟讓小玉幫忙得來的勝利一點意思也沒有。
“真的明白了？”
“真的明白了。”
“那還不趕快試試你到底能不能把這盤棋重新擺出來？”霍謙用眼神示意葉梓去床上用他帶的備用棋盤。
之所以要去床上，是因為這間房只有一張桌子，霍謙要是不讓葉梓去床上擺棋子，那她就只能坐在地上了，白倩家的地雖然每天都有人打掃還算幹凈，可大家始終都是穿著鞋子行走的，坐在地上實在是不合適。
在下這盤棋之前，葉梓心裏還有些忐忑，不過現在她放心了，因為剛剛的那盤棋雖然沒有特意去記，可每一著都已經深深記載在腦中，重新擺完全不是問題。
不一會兒葉梓就擺好了，她喊霍謙過來看，還有些小得意地說：“師父，這種事果然很簡單，我閉著眼睛都能擺。”
霍謙過來看了一眼，因為葉梓沒擺錯，他鼓掌表揚，不過隨後他說：“既然你說你閉著眼睛都能擺，那就閉著眼睛再擺一次。”
“啊？”葉梓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地說，“我那只是在說誇張句，就跟‘疑是銀河落九天’差不多，而且閉上眼睛我看不到棋盤，我怎麽可能擺對位置呢，萬一把棋子都擺在格子裏，那不是變成笑話了？”
“你閉上眼睛，然後把每一著的位置報出來，我來幫你擺棋子。”霍謙似乎很堅持要葉梓實現她隨口說的誇張句。
葉梓想了想，覺著這樣也行，畢竟剛剛那盤棋她的確記得很牢，於是她按照霍謙說的閉上眼開始報位置。
當葉梓報完最後一著的位置，她睜開眼，伸頭往霍謙那邊的桌子看了一眼，只一眼她就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，她走了過去，仔細地看了看，然後她就震驚了。
棋盤上擺的的確是他們剛剛下的那盤棋，也的確是用黑白兩色的棋子擺成的，可是黑色棋子和白色棋子並不是交錯使用的，而是先用白棋走完前兩百多著，然後再用黑棋走完剩下的。
“還認得這盤棋嗎？”霍謙問。
“嗯，認得。”葉梓點頭。
“下一色棋跟這個原理很像，如果你太刻意去記棋子顏色，就會忽略本來應該記住的東西。”
葉梓好像明白了一些，她立刻表示，希望能再下一次一色棋。
霍謙看了看時間，現在已經快到午夜十二點了，不過面對興致勃勃的徒弟，他沒忍心拒絕，只說：“好，我們今晚就再下一盤一色棋。”
對局再次開始，這一次葉梓不再死板地去記每一枚棋子真正的顏色，她就像以往一樣記住每一著是誰走的，然後根據前面的棋來算後面的棋。
當這第二盤一色棋下完，葉梓明白了一件事。
原來一色棋並不是低配版盲棋，因為眼睛看到的景象有的時候會誤導人的判斷，就好像用黃色的筆寫一個綠字問別人是什麽顏色，很多人會回答錯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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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梓得到了霍謙的指導，她這次下得還算順利。
可是霍謙覺得不應該滿足於這一點點小順利，他又想了一招分散葉梓的註意力，那便是不斷地跟葉梓說話。
於是葉梓正在算棋，就聽霍謙問，“今年的升段賽你要去參加嗎？”
“啊？”葉梓楞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霍謙在說什麽，“如果沒有別的要緊事，我肯定是要參加的，總不能一直是初段吧。”
說完，葉梓拿起一枚棋子，正準備落子，她的手腕就被霍謙握住。
“等一下。”霍謙說，“這裏幾枚都是我的白子。”
“啊！”葉梓一驚，手落了下來，棋子落在了另外一個地方，不過還好不是她之前想要擺的位置，因為那裏四周已經被霍謙的棋子包圍了。
雖然葉梓這隨便一落子沒有破壞整體，雖然她努力回想一下還是能記起棋局，可這盤棋卻下不成了，因為白倩來了。
白倩在霍謙的房間門外敲了敲問道：“霍謙哥，葉梓在你這兒嗎？”
白倩的聲音不大，但敲門聲不小，剛才霍謙的問話就讓葉梓自亂陣腳，現在白倩敲門制造出來的噪音更是讓葉梓無法再專心下棋。
葉梓無奈地聳聳肩，然後沖著門口喊道：“我在裏面。”
白倩的聲音再次響起：“不久之前十二點已經過了，都這麽晚了，你們還在下棋嗎？”
原來白倩是想催葉梓回去睡覺。
葉梓看看霍謙，用眼神詢問霍謙的意思。
霍謙微笑著刮了一下葉梓的鼻子，他說：“我想若是我們繼續下這盤棋，很有可能你會連著下幾著昏棋，回去睡覺吧，想下棋以後有的是機會。”
“好的，那麽師父晚安。”葉梓告別了霍謙，跟白倩一起回去睡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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